一个学者与猎魔人的旅行/A Scholar's travels with a Witcher 第二章
第二章
最后,在我的新同伴发出许多抱怨和呻吟之后,我们终于在下午的早些时候离开了村子。
每次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他都会想起一些新的可怕的指示,告诉我,如果不遵守的话,在旅途中至少会导致我的死亡,也许还会导致他的死亡。在我看来这都是些挑剔的小事情,比如我的马鞍绑得有多紧,穿的是什么样的鞋,我的马镫有多长,我如何握住缰绳等等。有一次,我们花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讨论如何在晚上安营扎寨,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这样,如果我们发现自己远离文明,我就能准确地知道晚上停下来时,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放在什么位置。事实上,他停下来,用他的一把刀在泥地上画了一张图,上面写着我们睡觉离路有多远,我的铺盖放在哪里,他的铺盖放在哪里。如何把马拴起来,营火应该在哪里生,放哨时人应该站在哪里,应该移动到哪里以确保我们在夜间不会受到攻击。
起初我问了一些关于他给我的各种指示的重要性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我需要我的马镫比我平时骑马的时候要短很多,结果这个即将成为我旅行伙伴的人发出了一连串的辱骂和嘲笑。
我又一次想到,这可能会带来更多不值得的麻烦,而我应该掉头回家。
当一切都说完后,我们在村子里一些工作人员带有讽刺意味的欢呼声中离开。当旅店老板的妻子把一小瓶苹果白兰地藏在食物里时,我禁不住暗自笑了笑。这些食物被精心地放在我的马鞍袋里,并且告诉我不要和他分享。我对自己笑了一下,正是这一点激励我坚持原来的计划。
在这之后,我觉得我们有一个星期没说过话。我不否认这段时间过得很艰难。猎魔人设定了一个艰难而快速的步伐,马儿们抱怨的几乎和我肌肉酸痛的程度一样多。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沿着小路和赛道走,避开那些有着深深车辙和坑洞的主要道路,因此也避开了随之而来的闲言碎语和车流。我没有在我们的旅行中发现任何特别的模式,除了我们正在模糊地向东行驶的事实。
按照惯例,我们会一直骑到傍晚,那时我会看到猎魔人把目光从我们前面的路上移开,开始四处张望。这是我们很快就要扎营的信号。当他挑选了某个地方,通常是他能找到的最潮、最湿、最寒冷、最裸露的泥土地带,我们就开始扎营。好吧,我说我们就开始扎营吧。事实上,我会开始搭帐篷,而他则在照料马匹,瞪着周围的灌木丛。我会挖一个小洞,在那里生火,偶尔用买来的猪皮来遮挡火势,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如果干燥的话,我会在开始烹饪之前把需要晾干的湿衣服放在火周围。那时候的食物通常是一种大麦炖菜,加上一些干肉和咸肉。它足够填饱肚子,偶尔我还能用我在四处闲逛时发现的野生大蒜来调味。食物准备好后,我会安排好睡觉的地方,再在上面拉伸一层皮,如果需要的话,还会在出去找柴火之前挖一条雨水沟。我正在寻找的那种木材又被我的旅伴推到了我手里。
当晚餐准备好的时候,我就开始吃饭,把锅子清理干净,蜷缩在自己的铺盖里,而猎魔人则一直守护着我们俩。我怀疑我们是否真的需要设置警戒,因为那时我们仍然相对接近文明的土地,但是我把这个想法留给了我自己。不管怎样,安全总比后悔好。
猎魔人会在晚上的某个时候叫醒我,我的职责就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放哨。一开始并不容易,但是我利用这段时间来处理我自己的一些问题。我做了一些关于我们早期会议的笔记,还有很多关于这次旅程的不重要的观察。我对我的旅伴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一个很好的猜测,但是我认定保持沉默对我们两个都是最好的。我会收集更多的柴火,做一些运动,一些铁头木棒训练,处理一些个人卫生问题,这些问题会时不时地出现。营地外面一片漆黑,因为当时月亮正在落下,我的耳朵比眼睛更能保持警惕。这也意味着我可以为我们俩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等猎魔人准备好了我就会给他。
在这段时间里,唯一与他相关的事情就是他睡觉的方式。他总是仰卧着睡觉,左腿右腿弯曲,剑放在左手边。我很想问他这个问题,但同时又保持沉默,但每天晚上我都会在半睡半醒的朦胧状态中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摆好自己和武器,直到他满意为止。当他满意的时候,他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他的鼾声像个侏儒。
于是,疲劳变成了无聊,无聊变成了单调,单调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反思性的轻率。这种感觉很像只是在没有真正的睡眠过程的情况下才入睡。我梦到了很多事情,想象着与父亲、母亲和其他家庭成员的对话。记忆中的谈话突然有了额外的场景,如果我在不同的时间说了不同的话,那么我就可以逃脱一切。说服那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女孩上床。终于让我父亲增加了我的零花钱。我看着那个总是骑在我前面的男人,想象着我们两个在这片土地上旅行,替天行道,还有其他一些浪漫的瞎话。我做了一些白日梦,梦见每一个最终拒绝我的女孩,梦见我赢得了每一场争论,赢得了每一场比赛。
我跨过了某种障碍,进入了一片陌生而又缺乏乐趣的世界。看着猎魔人对我越来越失望,我觉得很有趣。每次我做事没有给他机会对我大喊大叫的时候,就像一把玻璃制成的匕首一样回到他灵魂深处,尽管我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笑容,等到他睡着后或我独自埋在自己毯子里时才露出来。
最后,我们向西行进了十天左右,猎魔人猛地一拉缰绳,他的马用带着抗议的柳条转过身来。
“看在诸神的份上,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他怒不可遏。还不至于愤怒到要杀人的程度,愤怒,但他仍然相当生气。还有一点就是我有点半睡不醒。
“什么?”我傻傻地朝他眨了眨眼。
他捏了捏鼻梁,又开口了,这次小声多了。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他说。“这种情况不能容忍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努力想起该怎么说话。
“嗯,你还记得我的研究项目吗? 我付钱让你让我跟着你?”
他盯着远处看了好一会儿。
“你真的不会改变主意,是吗?”
“不。”我意识到自己在努力的不露出笑容。“你知道在这个年头找一个猎魔人有多难吗?”
“我知道。太难了。反正对于那些真正需要我们的人,太难了。”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愤怒和沮丧在他脸上交战,最终让位于扭曲的娱乐和认输。
“我们今晚早点露营吧。我需要锻炼,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多聊聊天。”
他继续骑马,我们大概又骑了一个小时。此时已到了下午了。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靠近堤岸,如山洞般的小凹间。这里可以躲避风雨,有足够的空间供马匹和我们居住。我开始整理睡觉的地方,直到他叫住我,让我把毯子放在路堤上,因为这样会更舒服。
他问我: “你会泡茶吗?”。
“什么?”我傻傻地问
“茶,你知道怎么弄吗?”
“嗯,知道。校长从泽瑞坎那里得到了这个,并且喜欢邀请我们所有人帮他喝。我一直以为他是在炫耀。”
“他的确在炫耀,”他带着不止一点讽刺的口吻说,“至少在从泽瑞坎进货这一点上。无所谓,不管是什么,它都和这些东西差不多。”
他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蜡纸袋,和一罐蜂蜜一起扔给我。他说。“给我们弄一些,还有一顿丰盛的午餐。我们明天会到达一个村庄,在那里可以得到更多的补给。”他收起他的剑和那个奇怪的长木盒子,我在旅馆见过他拿着那个。“我喜欢热茶,浓茶,加很多蜂蜜。今晚给我们生个大火。”
“多大?”
“很大。”他微笑着回答。“如果你遇到麻烦,就大声喊。如果真的很危险,就尖叫。”他轻轻地跑开了。
我开始生起大火,拾起柴火,泡好茶,安顿下来等着。
当他几个小时后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拿出笔记本,正在画草图。
他坐在自己的毯子上说: “这些都很不错。”我吓了一跳。
“这只是打发时间的工具。”
他点点头,沉默变成了尴尬。“你会烤兔子吗?”
“我还真会。”
“很好,因为我打到了三只。”
我不否认,一想到这个期待我就开始流口水了。战争会影响一切。首先是战争。然后是疾病,所有这些尸体携带的疾病。然后是饥荒,因为根本没有人在地里干活。兔子是稀有品种。
“我们今晚都需要休息。”他继续说,“你能不能把它们清理一下,准备好?我想确保我们今晚都能睡。”
我点点头,拿出一把刀开始工作,而他已经拿起一个大线团,开始绕着树和树枝缠绕。
线发出微弱的叮当声,还有一点点金色的闪光。
他满意地回来了。
“我们根本不需要放哨,不是吗?”
“不,”他邪恶地咧嘴一笑。
“营地周围挂着铃铛?”
“是的。”
我笑了,把兔子内脏扔到了树林里。
“那么,你决定让我着你,你后悔多久了?”我一边问,一边开始把兔子穿到火堆上的木棍上。
“大概地说?就是从我说你可以之后不久。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真的不知道。就像我们大多数猎魔人和变种人一样,我不习惯和他人在一起,这让我觉得很困难。”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走?”
“这是一份合同。我答应了,我们为此握手。所以合同是合同就是合同。”他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挠着后脑勺。“我没有任何幻想。我本质上是一个雇佣兵,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只有我们的承诺。”
我问道: “人们对雇佣兵的刻板印象难道不是他们不值得信任吗?”
“这确实是一种刻板印象,但如果雇佣兵开始违约,下次谁还会雇佣他们呢?”
这不是一个无效的观点。他皱着眉头看着茶,又添加了另一匙蜂蜜。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我试图控制住我的兴奋,因为他在我面前明显放松了。
这次是他打破了沉默。
“你为什么还没有问我任何真正的问题呢?”他问道。
“到目前为止,你会回答吗?”我反驳道。“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研究涉及采访的课题了。当你准备好了,你就会回答问题。我的工作就是在正确的时间提出正确的问题。”
他想了一会儿。
”有道理,你现在想问我问题吗?”
“你不介意的话?”
“那就来个短的。”
”你为什么要在背上背着剑,为什么我听说有些猎魔人同时背着两把剑?”
“我说一个简短的问题,”他的嘴唇在鬼魅般的微笑中微微上扬。“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就是这样被训练来拿剑的。同时拿着两把剑总是让我觉得有点愚蠢。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人们知道猎魔人会带着一把银剑。人们听到银器就会认为那等于金钱。金钱等于食物和安全,如果我公开携带它,那么它就是在招惹麻烦。”
“还有,打架有没有拔错剑的危险。”
“那永远不会发生。它们的重量不同,从我们被带到学校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接受这些动作的训练。至于携带两把,我们都有不同的方法。我的一些同行可能会说,两者兼备意味着你已经为任何事情做好了准备。这个想法是有道理的,但我个人认为你永远不应该感到惊讶,你应该知道你该拿哪把剑。对我来说,你唯一需要两者兼备的时候,就是在强盗猖獗的地区狩猎的时候。”
“如果是在有强盗和怪物的地方旅行呢?”
他狞笑着说: “看情况,我可能要看看谁跑得更快,是怪物还是我的马。”
“从背后抽出这么长的剑,难道不比从侧面抽出更难吗?”
“这里有一个技巧。再说一次,如果你受过这方面的训练,那么侧面抽剑似乎效率不高。”
“能演示一下吗?”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仔细看。给我一个拔剑的指示,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朝着我跳过来。”
我点点头,他轻松地站着,双手放在身体两侧。
我喊了一声。我还没喊完,他的剑就已经握在他手里了。
“你看见了吗?”他问。
“没有,你能再慢一点吗?”
“不一定,这个诀窍需要速度。再看一遍。”
这个过程重复了一遍,我一点也不明白。
“没有,抱歉。”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你看错手了。看我的左手怎么做。”
这个过程又重复了一遍。
“我能再看一遍吗?”
他最后做了一次,我笑了。
“你拉了一下带子。”我对自己感到相当满意。“它让剑向前和向外跳跃。”
“是的,你需要一个特殊的护套,而且剑锋的形状和润滑必须正确,这样才能正常操作。这也需要几个小时的练习。”
他再次安静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些茶。
“至于‘为什么背在背上’,诚实的回答是我不知道,”他挠了一下腋窝,“但是如果让我猜的话,有几个可能的原因。”
“继续,”我提示道。
“首先,它从远处告诉每个人我是谁。是的,当我靠近你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我的眼睛或者我胸前的徽章。但是从远处看呢?”
“离那家伙远点,”我故作害怕地说,“他是个猎魔人,因为他背上背着剑。”
“没错。另一个原因是,我的工作把我带到一些不方便的地方,悬崖峭壁,山洞,下水道,井里之类的。我可以想象,当你腰间挂着一把剑的时候,那把剑可能会挡住你的去路,或者碰到什么东西,警告那个怪物我来了。”
“好理由。”
“我想这也跟平衡有关。如果你把剑放在臀部,那里会有很多额外的重量,你会自然地用你的身体和你的自然动作来补偿。最终,一边会比另一边强壮,使你的身体失去平衡。我对人体知之甚少,所以我只是猜测,但这是有道理的。”
我点头表示同意。我曾经研究过解剖学,他说的并不完全错误。
“但是我的训练和剑术依赖于平衡和运动。如果我的肌肉不能完全满足我的要求,那么我就死定了,不管我猎杀的是什么怪物,它都可以自由地杀更多的农民。”
他又喝了一口。“这回答了你的问题吗?”
“我想是的。”
“很好。”
他喝完了茶。“现在,如果你要看我工作,我需要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去把你的铁棍拿来。”
“准备好了吗?”我回来的时候他问我。他手里拿着一根自己的铁头木棒,大概是他早些时候拿的。他的剑靠在附近的一棵树上。
我点点头。
我想说我看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想说,我看到他从一个身体立正、四分棍放在脚前地上的姿态,到一个全身伸展的姿势,铁头木棒的末端狠狠地撞在我的前额上。
我跌倒了,感觉自己更愚蠢而不是受伤。
现在我要为自己辩护一下,有些话需要再说一遍。是的,我是一个学生。是的,我人生的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蜷缩在课桌和发霉的大部头上。是的,我身材瘦长,肌肉不是很发达。但我也不是懒汉。
如果你曾经在一个团队中从事过任何一种运动休闲活动,你就会知道,能力的范围就像一条曲线。我们学者喜欢居高临下,把它描述成钟形曲线。有天赋和训练有素的运动员各不相同,最好的运动员在一端,最差的运动员和训练最差的运动员在另一端。绝大多数人聚集在中间。我倾向于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一个糟糕的废物,我有一些武术技能。
还有一件事要说。在奥森福特,我学过击剑,四分棍和一点点摔跤。我的天赋并不在击剑上,因为我倾向于在这门学科上过度思考,而成为擅长这的必要条件正是我缺乏的专注力。如果我的对手是我自己的体重,或者感觉过于自信的话,我在摔跤方面还可以。如果他们只是过于自信,我会在被打倒在地之前不久赢得一分。
但我喜欢四分棍比赛。我发现总有一些事情是可以做的,而且总有不止一种选择。一次格挡或者一次阻挡可以变成一次打击,然后可以变成一次刺击、一次打击、一次横扫、一次抓斗或者所有这些东西的任何组合。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和一个我知道自己打不过的人打架的情景。一个我永远打不过的人。即使我每天都训练我也不可能打败这个家伙。我记得有那么一瞬间我很害怕。我记得当时我在想,如果这个人想这么做,他可以杀了我,或者让我严重残废。我可能会这辈子就废了。我的整个生命可能就此终结在这个练习场上。
我记得我是在过了第一招之后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家伙和猎魔人比起来根本屁都不算。
我现在仔细想想还真的很想看看那场较量。
但此时此刻,我并不担心这个。我刚刚被一块沉重的木头重重地砸在头上,觉得自己非常愚蠢。
我开始坐起来,意识到我咬了自己的嘴唇,吐出了血。
然后我听到了声音。是一种口哨声。这是一种独特的声音,当你使用铁头木棒的时候,你很快就能学会。这是一种当四分棍急速向你的头部移动时空气撕裂的声音。
当你学习用棍棒或剑作战时,他们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地面不是你的朋友。
我翻滚了。
朝着呼啸的声音方向。
向猎魔人滚去,他用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木棒,用巨大的力量将木棒向我刚才占据的地方砸去。
他已经为双手挥棒做好了身体支撑,而棍子的角度意味着,当我朝他的腿打滚时,棍子大部分打到了地上。
我的努力换来的是肋骨上挨了一脚。他又后退准备再来一脚,这次我抓住了他的腿,然后向上举起。
他没有摔倒,而是转身将手中的木棒甩了出去,因为木棒落在地上时已经折断,他伸手去够他的剑,顺利地拔了出来。他的手摇了摇,仿佛是从抽筋中解脱出来一般。
幸运的是,我抓住了这个机会,站稳了脚跟,摆好了姿势。
我们隔着小空地对视。几秒钟过去了。我的身体两侧疼痛,嘴巴酸痛,头的一侧砰砰作响。
我很生气。
当愤怒的红色布满我的视野时,我吐出了一口血。
他乘机攻击我,但我预料到了。
我大喊一声,向前冲去,躲过他的一击,把我的木棒推进了他的腹部。
但是他已经不在那里了。他转身闪开了,这意味着他可能对着我的背后有一个开阔的视野。我转动着自己。他是右撇子,这意味着攻击应该落在这里,所以我把我的棍子放在那里就能这样引导他的剑,这意味着我的棍子现在在他的剑之上,这又意味着我可以这样挥杆,他就会移开给我一些空间。
我都忘了我在尖叫。
他没有移开,而是用肩膀撞我,我踉踉跄跄地向后倒去。我的脚踩在了石头或者棍子上,或者其他什么该死的不方便的东西上,我感觉自己摔倒了。
我狠狠地落地,呼出一口气。猎魔人从我头顶升起,他的眼睛像太阳一样炽热。他的嘴唇收缩成咆哮状。我发誓我看到了他嘴里的尖牙,他的头发在阴影中飘动,这绝对是可怕的。他挥剑猛击,我做了我唯一能想到的一件事,试图用我的棍子把这一击打到一边,并试图滚到一边。
当你不能呼吸的时候,很难做到这一点。
我听到木头碎裂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我快死了。
“好了,够了。”
我睁开眼睛,都不记得我闭上过。
猎魔人站在我身边,伸出他的手把我举起来。他微微一笑,他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他的头发又被绑起来了。
我确实想过拒绝这只手,但总的来说,我不相信我能自己站起来。
我站起来,有点摇摇晃晃的。
“你没事吧?”他问。
他问。“你打了我的头。”我指责他。
“还有肋骨。”他微笑着补充道。“我希望你不要太在意你的四分棍,它恐怕被我弄坏了。”
“这东西并不难找。”我曾经用这根棍子在奥森福特的一次锦标赛上拿到了第四名。
“很好。”他把我扶到一棵树根下,把我放在那里。他把我们两根木棍的残余部分带了回来,并把它们进一步折断,然后再把它们放进柴火里。
我吃惊地发现,这才过了不到一分钟。
我也意识到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受伤严重。
“ 好的,”我测试了我嘴唇上的伤口,轻轻地探查了我头部的伤口,然后说道。我那里会有一个肿块。肯定会让我对姑娘们更有吸引力。“这是怎么回事?想教我谦虚吗?”
“你以为是什么?”
“你之前说要考验我,看看能不能依靠我。”
“正是。”他拿出一块磨刀石,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剑。
“想要借此机会发泄一下?”
“没有。”
“但你真的想伤害我。”我抗议道
“不,我没有。”
我发出痛苦的嘶嘶声,手上感到黏糊。我把手举起来让他检查。
“你不是想伤害我?”
“好吧,也许有一点。”我开始注意到他并没有真正的微笑。他的嘴唇偶尔会微微上翘,但我感觉这是故意的。相反,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告诉我他很享受的眼神。
“你表现不错,”他说,“你没有惊慌失措,当我使用法印时,你没有因恐惧或困惑而僵住时,你的反应是愤怒,这是一个有趣的反应。这个问题值得思考。哦,说到这里,我知道它有助于你的肾上腺素和其他东西,但是尽量不要在攻击前大喊大叫,因为它警告你的对手攻击即将来临。然而你应该随着出击而喊出来。”
“一个法印?”我的大脑还没有完全跟上。
“准确的说是亚克西。一个迷惑敌人的小魔法。你看到我的手在动了吗?当我拔剑的时候?”
“哦,原来是这样。”我当时觉得自己有点傻。
“别对自己太苛刻。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并没有像我害怕的那样因为恐惧和困惑而僵住。你没有盲目地做出反应。你主动行动,还带有一些技巧。老实说,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我以前见过人们对此的反应更糟糕。”
“那是测试吗?”
“一部分,兔子怎么样了?”
“挺好的,而且我还不是很饿,其他的测试呢?”
他看了我很长时间。
“在我们要去的地方,一根木棍是没用的。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你有一些技巧,但是对于任何穿着厚于锁子甲的人来说,这并不是真正有效的。是的,如果我们担心的是人类强盗,那么他们在这里穿着全套盔甲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最多可能有一个从战场上捡来的头盔。但是怪物就不一样了。你需要有重量和锋刃的东西来切开厚厚的兽皮。能让你的敌人感到恐惧的东西。你有天赋,但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你还在试图赶走我吗。”
“没有。”过了一会儿,他说。“不,我认为这个选择不再可行。如果你想离开,那么你可以,随时都可以。但如果你还是决定跟我走,那我们得确保你不会害死我们俩。你明白吗?”
“明白。”
“我会给你一系列你每天都要做的练习。不要逃避,因为这意味着生与死的区别,如果你不做,我会知道的。”
“我明白。”
“我们明天会接近一个小镇,那里会有一场狩猎。”
“你怎么知道?”
“我能看到迹象。不,我不会告诉你它们是什么。”
当他预测到我的问题时,我笑了。
“我们要进去了,你得保持安静。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学徒。他们会理解成为一个行业的学徒,他们不会理解你是一个学者。”
“我做你的侍从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
“那会让他们以为我是骑士。如果我是骑士,那就意味着我是贵族,也就意味着他们会保持沉默,我需要他们能够舒服地和我说话来完成我的工作。哦,还有,除非我们有一间私人房间,而且你绝对肯定没人能看到你,否则不要写任何东西。”
“为什么?”
“学识和智力让人害怕。不仅仅是农民,还有贵族。如果没有必要,永远不要放弃优势。”
我又点了点头。
“你的头怎么样了?”他问,
“疼。”我回答。
他递给我一个瓶子。
他说: “和解礼物?”。
我闻了闻,闻到的味道就像一把刀划过我的脑袋。留下了一股苹果的味道。我决定我现在就打开,然后喝了一大口。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表情让猎魔人笑了。
“喝吧,对你有好处。”
“这是酒馆老板娘给我的苹果白兰地吗? 我包里的苹果白兰地?”
猎魔人转过身去照看火堆,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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